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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你這些事太宰全程知情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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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你這些事太宰全程知情是嗎?

049

——“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東西?”

森鷗外盯著眼前的建築,開口時很有些驚訝,“這不是你之前對戰mimic殘黨的地方嗎?很久以前就是廢墟了啊。”

白延看著眼前這座廢棄已久的教堂哈哈一笑:“我把mimic的首領……他叫什麽來著?你們有人記得嗎?”

站在她身邊的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同時茫然地搖了搖頭。

“……算了,總之他就被我關在這個裏面。”白延指了指教堂大門,“大概……在第一張長椅附近的位置。”

“什麽?”森鷗外吃驚地瞪大雙眼,“當時太宰仔細搜查過這裏,教堂內外除了你之外就只有一堆mimic殘黨的屍體,對方的首領根本就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把他大卸八塊不見全屍了呢。”

“那倒沒有。”白延率先走進教堂,“我當年打這一架差點去了半條命,可不是為了殺他。”

她走到教堂門口站定,伸手摸了摸大門的門框:“我記得觸發點是在這裏……”

她伸手撫上門框的下一秒,周身忽然亮起淺白的光圈。離她最近的森鷗外看得有些呆住了——光圈由細小的字塊組成,每個字塊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那模樣同此地所有的異能者發動異能時一般無二。

“……小白,你身上竟然有異能?”中原中也驚得聲音都變了,“當了你這麽久的上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因為這異能是專為mimic首領開發的,只能在這個教堂內使用。”白延抱歉地笑了笑,“以前是覺得事情未完所以不能告訴大家,但現在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光圈散盡的那一瞬,周圍忽然陷入一陣詭異的靜寂——鳥雀的叫聲和遠處街道的喧嚷之聲像被齊齊截斷一般突兀地消失在空間之內,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昏暗下來,教堂周圍掛滿了灰黑色的陰雲。

陰雲間掛著一輪模糊的圓月,但月光幾乎被陰雲全部封死,一絲都透不出來,只有滿月那隱約的輪廓沈沈壓在教堂上方。

白延進門後徑直朝第一張長椅走去,那裏果然坐著一個人。

森鷗外微微皺眉:那是mimic的首領紀德。

“喲!還活著呢?”白延滿面笑容地走近,友好地朝他揮了揮手,“我還以為就你這樣的性格早就自殺了呢。”

紀德擡起頭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並不答言。

他身上有些很新的傷疤,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在往下流血。

森鷗外挑眉:他好像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對了,你還沒見過這些人吧?”白延指了指跟進來的森鷗外、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三人,“他們是我的上司和同事,今天我帶他們來見你主要是為了展示一下我這個異能的原理。”

一番話說完,他還是不吭聲。

白延面上看著還是一團和氣,一副並不介意他的冷淡的寬和模樣:“對了,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外頭已經過了兩年了哦。”

紀德這才動了動,再次擡頭看向白延。

他的眼中毫無生氣,一雙黯淡的眼珠渾濁地嵌在框裏,只映出對面白延一個極淺的身形輪廓。

白延看他這副模樣,極輕地笑了一聲。

中原中也驚異地看著白延:“……原來小白動怒竟是這個樣子。”

她面上雖然不顯,其實內裏早已情緒翻騰、恨不能將眼前這人千刀萬剮。她說話時聲調甚至有些顫抖,但或許正因恨到極致,她反倒沒有殺他。

紀德終於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不會以為我實在騙你吧?你不覺得這裏的白日特別漫長嗎?”白延一屁股坐在他旁邊,“說起來我好像沒同你說過我截胡織田作的任務到這來見你的原因?是因為心理不平衡啦。你看,能拉扯大五個小孩的織田作竟然差點真的毀在你那廉價的一己私欲之中什麽的,我不想見到這種事發生,所以大發慈悲地把你關在了這裏。”

既然他找到織田作的目的是求死,那她就不讓他死。

白延的話說完了,站起來走到森鷗外身邊:“兩年前我手裏的積分不少,系統給過我一個特權,是能將親手寫出的小說內容變為我的異能——必須是我寫的小說,不能抄襲、不能模仿,還必須在不走後門不找關系的情況下順利出版。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請不要殺了他,就讓他在這裏看太陽東升月亮西落吧。”

其實她已經將這個小小的異世界內所有天氣都設定成了陰天,無論日夜如何交替,紀德都幾乎見不到多少陽光和月光。

這種時候中原中也忽然想起某個情節來。

是白延寫的那篇愛情小說裏的一個情節。女主角當時為愛所困,自述愛情像座自己為自己畫出的監獄,一個原本精神自由的人去追求愛情根本就是一個畫地為牢的過程——中原中也作為讀者很難切身體會這段話,甚至私下裏覺得這幾句話有些冗餘,卻沒想到她特地寫出這段話來根本不是因為要描述什麽愛情。

那一章似乎就叫畫地為牢?

“原來如此。”森鷗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正死死盯著白延的紀德,“無中生有竟是真的……實在是百聞不如一見。”

誇了這麽一句後他笑瞇瞇地問白延道,“這麽說來,你這些事太宰全程知情是嗎?”

“不能算全程知情吧。”白延回頭看了看濺滿了血的主講桌,“至少他沒見過這裏。”

那就是除了這個異空間之外全都知道的意思?

森鷗外走出那教堂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那位mimic的前頭目還是枯坐在長椅上:“不殺他真的沒問題嗎?”

“森先生希望我殺了他嗎?”

森鷗外一楞,不由得輕笑起來:“我看你這個教堂這麽寬敞,應當還能關進去不少人吧?”

“不行。”白延搖搖頭,“我當初思慮不周全積分也不夠,這異能可以說是專為mimic那個頭目開發出來的,只能使用一次、只能關他一個人,且只在這教堂起效。這異能既挪不到別的地方去、也不能被誤入此地的旁人察覺,可以說是無甚大用……”

“你為什麽這麽恨他?”

提問的是中原中也,他開口時聲音還有些錯愕,“而且如果當時你對付他的時候叫上我的話也不至於打得那麽辛苦……”

他清楚地記得,兩年前對mimic一戰結束後白延養了足有兩個月的傷都沒能好轉。

“那不成,必須由我一個人打敗他。”白延長嘆一口氣,“對於穿越者而言這種重要任務決不能假手於人,一旦有人從旁協助,那這人就極易被卷進我的因果,成為和我一樣的人。”

“成為和你一樣的人有什麽不好的嗎?”森鷗外興致盎然地看著她,“具備穿梭任意時空的能力、甚至只需寫出本書來便能擁有一項異能,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最重要的是隨意穿梭時空意味著穿越者幾乎擁有抵消【書】的詛咒的能力,在此基礎上白延甚至還有生造異能的本事,不枉森鷗外早在白延回來之前便制定了多個計劃並費心謀劃至今。

好在最後還是把她抓住了——幸而她自己回到了黑手黨,若她找的是偵探社或者特務科,那便得啟動其他備選計劃了,執行起來只會更加覆雜。

“那也沒什麽值得羨慕的。”白延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事,若有,那一定是因為你已經為此支付了相當的代價。同樣的,穿越者若真改變了某件事的前後因果,那或許就會衍生出另一個同樣嚴重的、亟需解決的大問題。”

就像她當時雖然完成了拯救織田作之助的任務,太宰治卻也因此被困在了黑手黨,所以她只能不顧危險回到此地,因為她知道下一位修正原劇情的穿越者的解決方案很可能就是讓織田作和他的孩子再死一次。

“至於小原頭頭問我為什麽這麽恨mimic。”白延回頭看了那教堂一眼,“說來好笑,我是在為他實際上沒有犯過的罪而懲罰他——在你們幾位都沒有見過的【現實】裏,他為了一個在我看來毫無意義的目的殺害了織田作領養的平均十歲不到的五個孩子,只為挑起織田作的殺意與他同歸於盡。所以我偏不讓他速死,我把他死在織田作手裏的原結局告訴他,還殺了他所有的同伴,讓他一個人去面對教堂裏那些沒有光亮、一模一樣的日夜……隨他餓困而終去吧。”

一番話說完她咳了兩聲。

中原中也趕緊去扶:“你怎麽了小白,不會是……”

白延扶住他的手臂咳得幾乎彎下腰去:“……發病比我想象得更劇烈。我必須在短時間內調整出一個最合適的方案來解決眼前這些問題……森先生,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太宰知道。”

病氣席卷而來的同時,白延腦內忽然響起一聲久違的系統提示音:“恭喜宿主,由於宿主記憶全部找回,失憶期間的任務積分也已全部恢覆,系統商店、系統空間、高分任務榜等相關功能均已激活;檢測到宿主目前身體各項指標未達正常值,建議宿主排除生命危險、立刻遠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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